相比以前“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的提法,十七大报告提出要“深化政治体制改革”,明确提出要扩大人民民主,市长由于在地方经济和政治发展中的独特地位使得他们成为我国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主体,而公众评价则是了解市长执政水平、执政能力和态度的一个重要途径。
零点研究咨询集团于11月22日在广州召开的第四届中国公共服务评价国际研讨会上公布的“2008年市长公众支持度实验性对比调查”显示:连任市长认知度有所提升,新任市长要具有自身宣传意识;我国市长的支持率缺乏认知度基础,稳定性低且存在变数;透明度与欣赏度高关联,透明度高的往往更受欣赏。
本次调查使用多阶段随机抽样方式针对北京、上海和广州等7个城市的1533名18-60岁常住市民进行了入户访问。调查的数据结果已根据各地实际人口规模进行加权处理,在95%的置信度下本次调查的抽样误差为±1.39%。
北上广一线城市市长认知度高,连任市长认知度提升
市长知名度由行政圈内扩展到社会并逐渐为民所识,这是我国政府和官员透明化建设的直观表现之一,对推动我国政治改革深化也大有裨益。调查显示,我国的市长认知度主要表现出以下几个特征:
一是北上广等一线城市市长的认知度明显高于其他城市,表现出与城市本身知名度相匹配的市长知名度。其中上海市市长的认知度在参与调查的7个城市中连续三年居首(83.9%→87.0%→95.0%),表现比较突出。研究人员认为上海市政务公开建设水平高和市民政治意识强可能是导致上海市长知名度较高的主要原因。
二是连任市长的认知度总体趋增,其中广州市长认知度连续三年增长幅度较大(40.7%→57.3%→80.1%)。相较而言,在北京、武汉、沈阳等实现了市长更替的城市,新任市长的认知度明显低于前任市长,如北京市长认知度即从86.5%降低为48.6%。我国市长选举主要通过群众推荐、组织考察和党委讨论决定等程序进行,选举过程缺乏竞选、演讲等竞争机制。研究人员认为市长加强自身品牌建设意识,就任前通过演讲等多种形式清楚传达自己的执政理念和执政方式,让公众熟悉自己的语言能力和工作能力,将有助于扩大其社会知名度。
三是我国市长的总体认知度水平仍然较低,很多省会城市市长的认知度不超过50%,何况其他非省会城市。传统的舆论宣传模式和说教方式使得媒体传播的效果有限,政府信息透明化程度低更是从根本上堵塞了公众的了解途径,因此提高市长认知度水平必须深化政治体制和宣传模式改革,加强透明化政府建设,以期从根本上提升市长的认知度水平。
资料来源:零点研究咨询集团历年《市长公众支持度实验性对比调查》。
市长支持率缺乏认知度基础,稳定性低且存在变数
调查显示在上海和广州之外,其他五个城市的市长支持率均高于认知度,这是一种很不寻常的现象。很多百姓不能完整说出市长的名字,对市长的施政计划和施政理念更是一概不知,却表现出高支持率,这种高支持率实际上是不稳定的和不连续的,隐藏着很大的变数。
一般来说,市长支持率是公众对于市长施政的期望值和市长在任期内的施政表现这两个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期望值和施政表现相契合而形成的市长支持率才具有稳定性,当市长施政表现不能满足公众期望的时候,两者之间的反差往往会导致支持率出现大的波动。调查表明在市民对市长的施政目标和表现不甚了了的前提下,市长高支持率实际上只是市民对于市长的高期望值,特别是对于就任时间较短的市长,如北京新任市长的支持率达到55.5%。因此,市长必须在客观条件基础上确立合适的政绩目标,并引导公众树立合理的期望值,进而通过行政透明化建设推动社会经济发展,以求获得稳定的高支持率。
资料来源:零点研究咨询集团《2008年市长公众支持度实验性对比调查》。
透明度与欣赏度高关联,透明度高的往往更受欣赏
公众欣赏市长工作不外乎两个方面,一是行政过程透明,政务向社会公开,敢于接受公众和舆论的监督;二是行政表现过硬,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综合考虑经济、环境和社会的发展,真正让百姓享受到改革和发展带来的成果。其中,行政透明度是欣赏度提升的基础,透明度更高的往往会更受欣赏。在调查涉及的五个行政表现中,市长在为政清廉方面的透明度(51.3%)和欣赏度(35.6%)均为最低,市长个人形象和关心民众则在透明度和欣赏度上均相对表现较好,这体现出透明度和欣赏度高关联的特征。
其中,公众对市长为政清廉最为不满,当然这并不一定表明市长本身不能以身作则,或者政府大量存在腐败行为,但至少表明行政行为缺乏有效监督,公众在对行政行为无从监督的情况下很容易认为政府暗箱操作。因此,要做到为政清廉必须增加行政行为透明度,最大限度上向社会公开。
资料来源:零点研究咨询集团《2008年市长公众支持度实验性对比调查》
调查显示,沈阳市长在实际政绩(53.4%)和为政清廉(50.7%)方面获得的市民欣赏度水平均在同侪中居首,施政计划、个人形象和关心市民方面获得市民欣赏度水平最高的则分别是成都(57.3%)、西安(64.2%)和广州市长(65.6%)。北京和武汉市长由于刚刚履新,因此在各项工作欣赏度方面均处于较低水平,与其他城市市长差距较大,这也客观上表明新任市长施政时务必以公众利益感受为出发点,不能一味讲形式主义。
资料来源:零点研究咨询集团《2008年市长公众支持度实验性对比调查》
行政透明化是市长获得支持的重要基础。只有做到行政透明化,摒弃暗箱操作和内部决定的模式,才有可能得到公众的欣赏和支持。当然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一步到位式的行政透明,而是渐进式的行政透明,在逐步完善制度保障基础上建立健全信息披露机制,并在新媒体环境下推进行政透明化建设,将最大限度上实现我国的政治进步。